我————
我朦胧的记得,那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发生事情了。那时的我半闭着眼。外界的霓虹灯火漏进了装载着我的纸箱,很是迷人,招引着我尽量睁开眼睛窥视这头顶着的小小天地。
头顶上竖着的是橙黄的路灯,这玩意儿散发出的光亮很是愰眼,让我联想到烈日朗照下的天空。但,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晴朗。我通过我渐渐发寒、冻僵的体感再一次辩识了:这道光,并非太阳,它不能给任何人带来温暖。
况且,这忽明忽暗的灯火衬托的明显是寂寞与苍凉才对。然而这正是出生时候的我肉眼所见的光景。我的视线,被规规矩矩的几何图形框表、限制,就如同井底之蛙那般。
我所见的天空是这样的:广袤黑暗的正中央圈着苍白的颜色。同时,弥漫开来的光中渐渐有黑色的线缠入——那是,已经开始下雨了吗?
我很是明白在大冬天的淋上一场雨的后果是怎样,第二天就得发高烧啊,第三天想自己这样得不到药物治疗的弱势群体,就会这么随随便便死掉吧~
不过,我也就说的轻巧,叙述的口吻异常给人一种“啊~其实就算放着我死掉也没有什么关系了。”这样无所谓的态度。
事实并非如此啊!
就拿所有的生物举例吧。除了那些毫无义是植物和植物人,生命之灵魂都会本能地向往着“活着”。他们本能的抗拒着即将到来的死期,就算是他们丧失了“活着”的意义也是要挣扎着、挣扎着!
沉重的浅灰色云朵无法承受的自身的质量,从高高的天空中陨落。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下落的频率逐渐加快,小雨升级为暴雨“刷啦啦”的洗刷着大地。仿佛在宣告初升的我的死刑。我在恍惚间看到一条河,漆黑的河水翻涌着,在河对面有我的某一只祖先向我招手,炫耀着弯曲猫爪之中的大鱼。
“快回来吧!”
我仿佛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暧昧不清的在我的脑中回旋。很奇怪啊,三途川对面的鲜美大鱼竟是满足不了我了——与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挂掉,不如挣扎着奔向幸福了。
“来,到我怀里来~
我依着这声音的指示,挣命一般的向外爬去。于是,在漫天的冻雨中,我与她邂逅了。然而这并非是为某段爱情的开端,研究其原因大概是如下这点——
她是人类,我是只猫,仅此而已。
没错我就是,我与那个她的故事的猪脚,我是一只被主人捡回来的猫了!
——————时光荏苒,四季轮回————————
转眼已是冬季,我也是差不多到了换毛的年龄了。想要换毛首先要做的就是脱毛,因为我当时过于幼小,尚且不知道脱去一身毫毛会给主人带来怎样的麻烦。
我总是精力过剩。我习惯在大概只有三平的带阳台的出租房中上蹿下跳,漆黑的毛发在风中抖落,猖狂地落在主人的皮衣上;落在半未泡开温热咖啡里;落在那些油腻腻的主人懒的去整理的饭盒之中;落在主人飘散着柠檬馨香的,波浪长发之上……
对啦,说起来我真的很喜欢她总是散发着柠檬香味的长长的波浪头发。我喜欢用绒绒的胡须蹭着主人的发梢之间,主人老说这样会很痒,然后再是不自觉的微笑起来。
主人能从我的行为中获得**。我又能从主人的笑容中敛取力量。这大概是某种意义上的相濡以沫吧~
我以猫须蹭了蹭她丝娟一般光滑的小腿肚,主人的注意力如愿被我吸引过来。主人的视线偏转过来,我也正看着她。她的瞳孔倒映一线电光,我看见主人她莫名的被吓得跳起,主人脚步踉跄,摔倒在成堆成堆的报纸中。现在主人显得特别的小、特别的可爱,搞得十分我不好有股埋进她怀里的冲动了。
然而,主人ta原本含笑的那双眼睛,竟然在迎风流泪。
‘抱歉啊,荸荠。’
主人这般说道,语罢,主人抱住了我,像是抱住整个世界。
这不由分说的爱让我打心底的感觉迷醉。一时间,我也是忘记了,它那双铭刻哀伤的眼了。
————这一天,据说是我的生日————
就像是对待牧羊头羊那样,主人ta,给我系了一个铃铛作为生日礼物。我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来作为回礼,主人她尚未表示厌恶,这是认同了我爱的表现吗~真……真是超开心的!
我会记得这一天的,永远的记得。
再然后,她带着我出门了,在这两年来我们曾不止一次的出门玩过。可没有一次出门比这次更让人印象深刻了。
她身着一身素色连衣裙,头顶淡暖色的大边沿帽,解放开来的带着柠檬水香味的波浪长发披散两肩。因为时至深夏,这般香味让我很自然的想起了弹珠汽水里的弹珠、在可乐里翻腾的气泡。这些东西喝的都是甘甜的,舌头都是麻麻的,喝多啦咋咋嘴就会有些味苦。由麻到甜至苦让我有一种“活着真好”的感觉。
漫步于街头,抬望去满满的人头攒动,灯火绚烂,街市繁华,与我无关。
因为这都是人类的,属于人类的烟火熏香的夏天。
然而,飘着橘子水香气的夏天,我爱与爱我的主人。这些才是属于我的,仅属于我的温暖……
————主人在午夜被梦惊醒————
“荸荠你知道吗?”
“喵?”
女主人突然问了。主人的思维很是跳跃,就是连我这么一只聪明的猫都想不明白她的前言后语是在怎样的语境中处理出来。
“如果荸荠变成了那个样子,荸荠会怎么样呢?”
“喵~”
会怎么做?
女主人的目光直盯地看着城市中浮动的告示牌,在近几个月这些告示牌都换成了清一色套红大字报。内容十分简单,不过是上下两部漫画:
第一部分是,普通的上班族——负业的社会人+自甘堕落——心里变态、崩坏——NAVE化。
第二部分,NAVE病原体——接触传播 OR 空气传播——进入生命体累计——到一定程度,NAVE化。
到这一阶段两部分汇总为,“人人得而诛之”、“恭喜你,你已经死了”……
再之后好像就没有任何的过程了,那么女人这里所说的“怎么办”就是指我变成NAVE之后的剧情吗?不对啊!除人类之外的生命体基本都是被抓了一下然后被感染的呀,所以说我是基本上没可能沦落成那种莫名其妙的生物的。
“你会保护我吗?”
“喵⊙ω⊙”
从来没有的,我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啊!获得保护主人的能力什么的。
“我会保护你的。”
她仰头望天轻轻地说着,她的这般行为仿佛是为了不让我听见吧。我也很配合地装出一副“啊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悠哉悠哉的走出她的怀抱。
可能是我太聪明了吧!最近总觉得女人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了。
嗯……好像自从我一年前学会了遥控电视、直立行走、边看报边大便后女主人就变成这样了。
————差不多是到了某个**期吧————
所以的智慧生物,估计都是会感觉到寂寞的吧~。本以为,我是只特殊的猫,就可以免俗。然而事实证明,我真是太天真了!
我突然就后悔起来了,我为什么会早早的学会遥控电视、读书看报、哗哗的翻阅美食图鉴,对着里面虚无缥缈的食物溺了一地口水。本以为这玩意已经成为了我平淡生活的一环,溶入了平常的不能再平常日常之中,其实不是……这些东西并不能构成我的日常,只有与主人在一起的时光才是。
现在想来,不就是因为我与女主人不相交错的作息时间,才会造成的“日子好无聊”这样的感觉嘛~
10:30,这个时候我的女主人,是要出去上班,而我也是刚刚睡醒去上班了。
嗯……到底是何种工作呢?大概是无聊等待女主人归来然后叫一声用于“迎宾”的“喵!”吧。在这里还能干一些:打开电视换频道、读书看报拉大条、胡乱的翻着美食图鉴哗哗地流着口水……
诶都,好像历史上层经有位伟人说过:重复描述无聊的事物,无非是无聊的体现。
如果在无聊的时候有伴侣的话,这一天天的无聊也会好过很多吧~
于是,我在寻找。
于是,我很自然的与邻家的小白好上了。
她爱着我,我也爱着她,是思春期让我们相遇需要到彼此。只可惜,我是有理性的公猫,不仅受生理时期性冲动的影响。
“我们来啪啪啪吧!”
什么!不,不不不……我们不能只受本能驱使。
“那,你不爱我了吗?”
哪有!我当场就叫起来了。
我们只是聊聊天跳跳舞,是朋友了。
“啊,为什么是这么残忍的回答!”
这丫的是不是韩剧看多了,不过幸好我有在闲暇之余有些储备。
我,不能负你啊,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真的不行啊!
我坚定不移的强调着,有些事必须要划清界限否迈卖出一步就真的不能回头了……
“噢~”
小白只是噢了一声,就拉拢着尾巴走了。
蝉鸣在蓝天下回旋,我用我的理性思考着:我与主人有可能吗?
当然结果是否认了,结果永远都是否定了……
第二天,我趴在女主人的电脑桌上晒太阳。看着昨天被我发好人卡的小白同学,今一早就跟着从深巷子里被称为“老大”的肥猫在大街上散步。
玻璃幕上顿时凝结上一层苍凉。
————10:30照旧是在这个点上————
我看着电子钟上的数字意识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那么~再见啦!”
“喵!”再见了……
这是偶尔才会有的,早安的问好。我起得早了,刚好赶上主人的上班时间。
我现在还有些困来着。
唔啊~一声过后,新的一天开始了……
————17:39————
转眼又到了下午,因为是冬至日白昼的时间是全年最短的。
所以啊~那残阳如血的景象只是在我的视网膜中停留片刻,圆圆滚滚的红日就跳水般的沉进山勾勾的那一边去了。
我恋恋不舍得从厕所盖上爬下来。我抬头看眼时间,差不多又到了迎宾的时候了,伙计!
我恭敬地坐在门口等待着主人的归来。我的左眼皮在跳,每跳60下好像就有一分钟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
我感觉今天的前门前所谓的高大。由此带来的压抑感难以言喻。我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主人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我想到了“死”这一事,可是电视上不是说:现在整个城市被防御电网环绕,是绝对安全的么!
我的思绪被一阵急促门铃声所打断。
艾!
我顿时松了口气真想叫一声迎接主人的——
“喵!?”
然而,到了后半却是变成了呻吟。我看到那东西,看到他们就是看到了死亡……
这天女主人回到家。看到痛苦的蜷缩在地面的我,主人她面如死灰。她悲痛的哭了很久,她对我说:
“不行了,我们马上走!你会和我一起吧!”
是的是的!当然会啦!
可惜当时我浑身都在作痛,连话都说不出来。
也不知怎么的她又抱着我哭了起来,哭了一阵然后她立刻开始打电话了。
稍等一下这不是上世纪七八十年的砖块手机吗?不对,绝对不是!只是这通讯器外形像是砖块手机。
对啦,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卫星手机吗!只要是信号能通到地方电话就能打通。主人看来是想通过这东西进行全球性的求援吧。不过仔细想想,这不是那些特务以及公务人员才会拥有的标准装备吗。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女主人的背景……很不一般!
由此,我心中生出了巨大的幻光,那希望的色彩真是格外耀眼。
可是……
天空突兀的黑了下来,整个城市都没来及反应,便陷入了永寂的黑暗。光感应灯没有亮起,不只是女主人家中的,整个城市的感应灯都没有亮起。收放卫星接收器上红色信号灯急促的闪了一会儿,随即又重归寂静。
手机屏幕那惨绿的光映照出主人凄凉的神态。我曾经不止一次的看到过主人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就像她在阅读某些报纸的时候一样。
她又哭了,泪水仿佛无尽,前前后后她反复哭了三次。
……她就这样……
哭诉般的哀求,说着亦或是叹息着,“谁来!谁来……”
救救我!
————片刻之后,整个城市活了————
透过遮光的帘幕,我看见了在整个城市燃烧着的熊熊大火!
是的,整个城市都在燃烧。黑色的窗維外,红光与漆黑交织,像是添上了新煤的炉火。冲天的火光不断的吞噬着城市的生命。与此同时,在那大片大片未被火光照亮的领域中,暗影浮动……
“他!他们在做什么啊!”
主人发了疯似的敲打着防弹玻璃。反向锁死门的在此时发出一声炸响,彻底的裂开了。
破门而入的是一个浑身漆黑的男人。
“怎么了,士丹利夫人?这难道不是你所期望的吗?”
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过!
主人在这个闯入房间的大男人提问下不断后退。他们是认识吗,还是怎样?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可以安安稳稳的抱着荸荠睡午觉的场所啊!求求你了给我个安稳睡觉的地方吧!”
“嗯哼~士丹利夫人,现在可不是你休息的时候了。外面有一票人处在水生火热之中啊,他们等着夫人你的拯救啊!而且组织上还需要你‘创世神’还没完成呢。”
“不要!不要期待有什么‘创世神’了!神早就把我们抛弃了,就算我们矫情的认为我们能够御使那个怪物为我们所用,那真是人类百万年历史中最大的笑话啊!”
“啊嘞,老子才不管什么历史,我之知道我们得按上头的命令行事,我们可是白王手下的走狗啊~”
那人顿了顿,“所以你必须回去!”
那个男人打了个响指,从男人身后又窜出三四个男人,他们的目光涣散紫筋暴露的左手各握有一只托卡列夫手枪消音器纷纷上好。
“本来是想趁着混乱去吧消音器摘掉的,可是‘老爷子’那里不允许啊……诶,可惜了,消音器加持下的枪声特别的软弱,失去了那种合奏般的美妙鸣奏了。”
男人又打了个响指,墨黑的镜片深处闪过了一丝阴冷的光线。
紧接着……突突突!
不断的有什么东西,射了过来。
“喵唔!”
这并不是因为我身中数弹从而发出的悲鸣。而是本想舍身挡住子弹救下主人的我,反而被女主人一把抱住被她保护起来产生的心理落差——没能给予保护的失落感。
“真是一只聪敏的猫呢……”她颤抖着占染上鲜血的双手,轻抚过我油亮的毛发。“竟然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
——承诺吗,是……说的是这个吗?
——我会保护你的。然而却被你保护……
——才不是吧喂!
“对不起……把小荸拉到这样的事里。”
渐渐的,我感觉到有什么湿润的粘稠暖流融进我的皮毛。
“荸荠,今天是你的生日了,最后再给你一个礼物吧。”
礼物?所谓的礼物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人类,是不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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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我初中时的手稿啊,搞来搞去就是这个鬼样子,成品是勉勉强强的有点意识流的影子……嘛,总之看情况了,要是觉着这章插得毫无意义我就单把白队的“屎弹”与士丹利夫人的故事拎出来好了( ー̀εー́ )
以上,各位,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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